冬枣公园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断章—血火同源相关

  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幅描绘晴朗古林的油画, 幼鹿卧在菖蒲与蔷薇之间,宛若实质的日光在镜子般的湖水中流动,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纯净的寒意,简难以置信地辨认出画家的签名,但是奥丁森家族不可能把一张赝品在家里亮出来。壁炉白色大理石横条上摆着一个青铜骑兵,精美的头盔羽翎惟妙惟肖的逆风飘扬,女孩抓起它翻看,底座上刻着"T.O",这是索尔送给房间主人的礼物。

空气中一点也没有久不通风的的憋闷感,苹果绿色的窗帘垂到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窗前有一张大得堪称奢侈的桌子,笔筒插满松鼠毛的画笔,羽毛笔,装在铁盒里的炭条和钢笔,手稿归拢起来用一只水晶镇纸压着,凌乱的字体和线条几乎要刺破单薄的纸张。简试着拉了一下抽屉,没有锁,轨道顺滑,不过还是不看为妙。想到在博物馆见过类似的手工制家具,她摸索机关,竟然真的弹出一把手枪,没有上膛。

  她握着枪柄在掌心里转了一圈,在脑海中勾勒主人的形象,他才华横溢,想象力丰富,书架上很多书是外语的,从中古时代羊皮卷的拓本到《柳叶刀》。从椅子的高度看,他的腿很长,衣柜里的服装证实了她的猜想,身高在六英尺左右,瘦削,配饰里很多绿色,应该是为了衬托他的眼睛,像一个公学毕业的学生打扮得体面而低调,床头柜上一台设计精妙的星像仪被钢珠推动着无声旋转,简摁下开关,太阳发出的火焰般的红光投射到天花板上,制造出的小小银河在夜晚一定很美。

  洛基·奥丁森。简心里一片洞明,简读过调查局里有关奥丁森家族全部的材料,合法取得的和不可公开的,家庭表面松散,实则等级森严,弗丽嘉养育的孩子地位超然。

  简皱起眉头,空气里浮动着冲淡的皂香,像是昨晚沐浴过的主人还未走远,但是管家说小少爷已经七年没有回家,这对兄弟是假装冷淡的?不,他改了姓,和黑手党的父兄彻底断绝关系,档案清白如雪,甚至没有踏足过奥丁森家族在新镇的宅邸。衣柜里添置了巴宝莉新季的时装,有人竭力保存他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把一切伪装成他没有离开的样子。她隐约觉得自己触碰到了那个强大得无坚不摧的男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朋友们都认为我流放了他,就像对海拉。"索尔的声音响起。

  他走进来,坐在窗台上,仅存的一只眼睛目光锐利,靠着这只眼睛,他可以开枪击中射程范围内的任何目标,眼伤并不使他面目狰狞,反而增添了他古罗马式的英雄气概,即使双方对他们的敌对立场都心知肚明,简心中还是感受到一种友情在萌发,"洛基和海拉不一样吗?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你弟弟。"

  索尔的回答很简单,"洛基是我的家人,海拉不是。"

  "我选择过我的人生,他也选择了他的,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生活。我照原来的样子布置了他的房间,无论过十年,二十年,他回到家里,那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都会像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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